“难受死我了。”过了不知道多久,我终于转醒,不知道因为什么,我的脑袋生疼,眼睛也贼涩。环顾四周,却已不是帐篷里那老头的干巴巴的皱脸,取而代之的是怎么躺怎么舒服的大床和精雕细刻的,好似艺术品的大型木刻壁雕,硬生生组成了房间的墙。
墙上面刻着自盘古开天起直至鸿蒙证道踏空而去的一段历史,栩栩如生。这要是放在以前,我怕是早就破了四旧,打碎带回家当柴烧了,如今却不由信了几分。
“咋回事啊,这又是什么鬼地方?我是又他娘的穿越了?”等到起床气消去,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。
但每当我想要顺着记忆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时,总是在到了进帐篷面试,看到老头之前都记得清清楚楚,但在之后却什么都记不得了。只是隐约记得老头对我好像挺谄媚,找个机会问问他。
正当我躺在床上感受被子的柔软之时,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。“臭小子,快点起来,今天你事多着呢。”只见那个老头仍是穿着那身满是油垢和黑手印子的破衣服,骂骂咧咧地走进来,二话不说一把掀起了我盖的被。可惜了一床好被,被他用手一抓,印上了一个大黑手印。
“你干什么,你不是面试的那个老头吗,我想睡觉你都要管着我?”我嫌弃地把被子掀开,扔到地上。心想这个老头是真的不讲理,要不是我的身体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,我早就跳起来乱拳打死老师傅了。
“啧,这么多年没动手,没控制住,就算是打傻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,都怪这孩子不能抗压。”他小声嘀咕着。
“算了,臭小子,记好了,我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师傅了,以后和别人干仗的时候就报你是我王长富的徒弟。”
他拍着胸脯,铿锵有力地说着。
这老头貌似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,暗地里怕是早就把偷看妹子洗澡,夜探寡妇空房这种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事干遍了。
我才第一次知道他叫什么,稀里糊涂的就被他占了个便宜,认了个师傅,也算是很不要脸了。也罢,我要是想上宗门里念书的话,也少不了和他打交道。
“师傅,我现在到底在哪呐,我的驴还在不在?”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事弄明白了。
“你现在就在咱风玄宗里。咱们这个宗门啊,有一个好,就是女弟子贼多。我跟你说啊,就每天戌时,那帮子外门的女弟子练完了剑之后,全都去后山温泉里里泡澡,那场面你要是没见过,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是混风玄宗的。找个机会咱俩去瞜一眼,算是行了拜师礼了。”他两眼放着光,如是说。
这老头咋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,果然他是一个由内而外散发出腥臭气息的老淫棍。这种人,是身为政治正确,思想端正,立场坚定的我所坚决斗争的对象。
“老头儿,那咱今天就去啊。”我感觉胸口有点发闷,脸色有点红。看似是要和他同流合污,其实我是要伺机揭露出他的本质,把他批倒批臭。
“你着什么急啊,我都不着急,咱先把正事办了。”这老头扬唇一笑,把我从床上拉起来,径直朝门外走去了。
……
“我说师傅,咱是要上哪去啊?”我被老头夹在胳肢窝,从一个房檐跳到另一处房檐,超高速的起降硬生生带给了我一种坐飞机的感受,而我两辈子都晕机,就很难受。
“上后院给你换套衣服,然后带你去后山门找套入门功法。”老头儿头也不向下看,简单的说了几句。
又是久违的龙傲天剧情了,到时候我就专挑那种非常不显眼的那种,练起来一定贼厉害。
到了勤杂院找师兄批了一身外门弟子的常服,我还没换上衣服,就被老头儿一把挟住,径直飞往后山门。路上我倒是真没看到几个男弟子,仅有的几个还长得歪瓜裂枣的,算不得有竞争力。
在山中穿梭了一阵,终是到了地方。“走,咱俩进去吧。”老头放下我,同我一起进了门。
“雾草,这里头咋啥都没有啊。”这是后山门?全宗的宝贝都在这?偌大个府邸,修葺得到是不错,但是东西也太少了。这大厅中书架倒是不少,可都是空的啊,就仅有一个架子上摆了几本封皮都老到不行的书。这地方不光能跑耗子,随便收拾几下就能起降飞机。
“别在这挑三拣四的了,赶紧找一个回去练吧,就你这水平,倒是有好的功夫,你也练不了。你现在就随便找一个练,反正是基础功法,帮你开一开经络。该怎么练气我一会出去再教你。”这老头分明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,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个酒葫芦,不时嘬上两口。没辙,看看都有啥吧。
《基本身法(必修一)》、《长拳(必修二)》、《基本内功(选修一)》………这都是基础教材啊,就拿这些玩应糊弄我?看样子还是老版教材,书皮都皱巴得发了黄,就算是走走形式也得装的像样点吧。
我刚想要回身找那老头,看看能不能有个机会给他一闷棍,让他瞧瞧对无产阶级劳动人民进行无良诈骗的惨痛后果是什么时,在架子最下层的一角发现了一本奇奇怪怪的书。
“这什么东西,看起来很强啊。”在几本积满了灰的旧书里,抽出这本看似很喜庆的书。封面不同于其他教材和材料那种蓝色或是绿色,而是引人注目的大红色,封皮上也没什么字。
“老头,这是啥啊?”我回头朝正扣着嘴的老头问道。
“我哪知道那么多,你拿起来给我看看。”老头一边扣着嘴,一边命令我。
我刚碰到那本红书,它瞬间爆发出了耀眼的赤光,夹杂着几抹黄,将整个山洞照的透亮,也将我包裹其中。
“老头,这他娘到底是啥啊!我要被烫成傻子了!”我扯开嗓子大喊,浑身不住地冒着汗,身子上有的地方已被烫的通红。
“臭小子,别人咋碰都没事的玩意,就你特殊。”老头儿立马站起来,快步走到离我两三丈远的地方,用真气结出了几个手印,往前一送,想把我推倒,离开那本无字的书。那手印看似威力很大,一连打倒好几排架子。但它一被那赤光照射到,就如烟云般消散了,同时一起散去的还有老头的护体真气,赤光也烫地老头儿哇哇大叫,四处乱窜。
过了能有一刻钟,强光终于散去,我也终是撑不住了,直直倒在地上,浑身流着汗,衣服上透着若隐若现的血迹。那本书却不知所踪。
…………
虽然感觉眼睛已经睁开,但四周还是一片黑暗。蓦然间,赤光盈满视野,耳旁一片嘈杂。我赶忙用手护住眼睛,但却没感受到手臂的动弹。又过了一会儿,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金红色广场,正对着我的是一个高高的大门,门两旁挂着不少标语,真想要看却又看不太清……,直直向里走去,耳边同时响起了各种杂乱的、充满着革命气息的口号。
“这什么玩应儿,难道是开朝太祖想让我明白我还是一个共产主义接班人?不让我修仙?”我满腹疑惑,走向大门。
费力推开大门,眼前出现了两柄巨大的武器。
一把长九尺的巨大镰刀,熠熠生辉,上面覆满了暗金色的纹路,一条金龙从镰柄一直绕到刀尖。闪烁的锋镝充斥着肃杀却又富有生命力的气息,即使离得很远,也能感受到。
另一把武器是一重锤,一样长九尺,火热阳刚之气不住冲击过来,锤头坐着一只巨虎,张着大嘴,做咆哮状,裹挟着希望和热情。
在莫名力量的驱使下,我快步走上去,伸出双手想要紧握住那两件兵器。
但当我刚触碰到它们之时,只觉整个身子,尤其是脑袋似是要涨裂。想要分离开,却发现手已经被吸附在其上了,眼前一切变得旋转起来,不知过了多久,才得以解脱。
在双手离开那巨镰和重锤之时,意识也恰到好处的消失了。那两件兵器化成了两道光,钻进了我的脑袋。
……
“水,我要喝水。”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又在那个屋子里醒了过来,嗓子异常干哑,双眼布满血丝。
“给你,臭小子。我说,你咋浑身都跟别人不一样。”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,将水递给了我。
我接过了杯子,一口灌进嘴里。
“老头,这到底是什么玩意。我就想安安心心念个书,将来上京师混出个名堂,找几个漂亮媳妇。这第一天来上学就要让我交代在这?”
“这玩应是你爹留下的,他告诉我要把这东西给你,我现在才想起来。”老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我。
“你也先别管了,好好休息两天,你这身子恢复得很快嘛。前两天还一副要归西了的样子,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了。
正好现在还没正式开学,抓紧养养身子。能动换了就出门溜溜,熟悉一下地形,要不然到时候被那帮子女孩儿发现了,跑都跑不了。”老头儿交代了我几句,转身就走了,留下我一人在房间里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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